在故事里,有6-个-重-要年份。
第一个,1979年,我出生了,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,中美正式建交、对越自卫反击战,计划生育成为一项基本国策,但是这一切,都与我无关。我关心的母亲能不能给我按时喂奶,因为她已经生育了四个儿子,母亲生个女儿的愿望,也因我再次落空。
接下来1989年,我10岁,我依然生活在豫北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,“梦想”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,我从来不会去想它。如果一定要说梦想的话,那也许是放学之后,到哪里找一块更好的草地,去放牛。
下面的故事发生在1995年,我16岁,重点中学的通知书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少喜悦,学费成了沉重的负担。于是,我毅然踏上了打工之路,在工地上,我扛过水泥,绑过钢筋,搬过砖头。以至于多年之后,我带我妻子逛街的时候,自豪的给她说,“看,这栋楼是我建的”。这一段经历,是我一笔宝贵的人生财富,它使我切身的明白了,人必须有梦想,否则,将被平庸淹没。也就是在这一年,我知道了,俄罗斯的一个管道阀门开关的动作能引起整个欧洲社会的一片震动,美国已建起高度发达的管道网。
第四个年份是2003年,我24岁,这一年管道真正开始走进了我的生活,我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有关管道的故事,而且必须洗耳恭,因为给我讲故事的人正是我未来的岳父。我知道了“八三管道”、知道了“三老四严”,我有了朦胧的管道梦。
接下来是2009年,我30岁,博士毕业后,我毅然选择了管道事业。为了提高管道防腐水平,我和同事们风餐露宿,穿越茫茫戈壁、翻过座座大山、检测管道达9500公里,提出改进建议250多项,使公司的管道防腐进入了崭新的新阶段。为了赶超国际前沿,我开始了管道电法保护保护数值模拟研究,很快,我提出了新的算法,新的理论、并自主开发了数值模拟软件。辛苦的付出,得到了丰厚回报,一项项专利、一篇篇重量级国际论文,一个个奖项之后,我有了自己最真实的管道梦,那就是:一定要将中国管道防腐技术推向世界一流。为了这个梦想,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管线伴行路将我颠吐,有多少次办公室的灯亮过了午夜。
最后一个年份是2012,我三十三岁,现场工作的辛苦和加班熬夜对我来说,算不了什么。但是,对家庭的愧疚却让我难以承受。去年的5月28号,我的儿子出生了,就在产床上,妻子给我出了一个人生最大的难题,她说:“你在中国科技大学上学用了5年,我在老家等了你五年,你工作了3年,我在老家又等了你3年,今天你能不能不走,哪怕只是今天”,我沉默了,久久不语。我知道集团公司重大专项验收马上临近,十几份文件材料都正在准备的关键时刻,我必须回去。于是,我毅然踏上了北上的列车,那一晚,没有座位,没有空调,我拿了一张报纸挤坐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,周围挤满了民工,想起妻子8年等候,和自(zì)己对她少的可怜的陪伴,愧疚万分,很少感动的我,被自(zì)己感动了,默默地,我接过一个民工兄弟递过的烟,哭了,我突然意识到17年前,我就是个普通的民工,是梦想的力量将我托举到今天的高度。目前的一切都是追梦的艰辛。
这,就是我的故事,一个逐渐清晰的管道梦,我想,这也是一个缩影,它映射了我们这一代管道人的梦想。为了这个梦想,我将竭尽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