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 《非诚勿扰》之“一年一次”秦奋
清新之作《非诚勿扰》,“朔回从之,道阻且长,所谓伊人,非诚勿扰”,征婚并遇见形形色色的美女,冰山一角般窥见现在这个光怪陆奇的社会,但还是那句老话,那只是冯氏喜剧的外壳,冯氏喜剧称得上是一樽“俄罗斯套娃”,剥开一层又见一层,外壳是社会热点话题,马甲是快、准、狠的金句台词,衬里的是不走寻常腻歪路线的感情戏,内核是数十年未变的“人文关怀”,由于这个词被滥用至恶,我宁愿用《一声叹息》里的某句台词来替换“我有了这一声轻轻的叹息”。
《非诚勿扰》的开头,是葛优的一段贫嘴自白,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岁数已经不小了,留学生身份出去的,在国外生活过十几年,没正经上过学,蹉跎中练就一身生存技能,现在学无所成海外归来,实话实说,应该定性为一只没有公司、没有股票、没有学位三无伪海归”,熟悉冯氏喜剧的人当即就能激灵过来,莫非《不见不散》乃是《非》的前传?同样是穿着简单的T-shirt,戴着压很低的鸭舌帽,当年那个要“给喜马拉雅山开一条50公里宽大口子”的刘元,十年后总算穿越回来,投胎为邬桑口中“有很多不切实际想法”的秦奋。
当葛优在小教堂里忏悔得让神父也招架不住呢,隐约从他的词里找到了《甲方乙方》、《不见不散》、《没玩没了》……那些老朋友们的身影,一别数年,各自奔波,各自寂寞,怪道邬桑会在离开葛优时独自唱民歌至落泪,而葛优透过望远镜看见的却是不远的将来,因为过去,在这个时代已迅速的苍老,并难以去捕捉,剩下的是,静静的谴忘。
昆德拉说“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轻”,卡尔维诺说“难的是速度,是轻盈”,到了《非诚勿扰》,冯小刚忽然把力度都撤销,用最轻盈的方式讲故事,未曾削弱的是给力程度,夹在《赤壁》、《梅兰芳》、《叶问》等浓墨重彩的贺岁片中,《非诚勿扰》用轻盈之态刮起了一阵清新的小旋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