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产房使我忘记疼痛,看着小孩们出生,感觉很开心”
回医院上班第一天,贾永青做了5台手术,站立7个小时。那段时间,忙时一天要收二十多位孕妇,做十几台手术,还要3天值一次夜班。
“夜班医生有时候根本睡不了觉,可谁也不知道她当时的情况。”回想起贾永青日夜连轴转的日子,科主任于洪波很心疼。为了掩盖异常,贾永青不停地说谎,同事们对她的病情浑然不觉。
抗癌药物副作用使贾永青出现脱皮、腹泻、出疱疹等症状,大家问她怎么了,贾永青说“化妆品过敏”“气候太干燥”。疾病导致她越来越瘦,她笑着说在减肥。同事回忆说,贾永青原来有个男朋友,谈了1年多,就在查出癌症后,她突然主动提出分手。后来再有人给她介绍对象,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辞。
患病后,贾永青还在顽强地边工作边学习。2012年11月,她通过考试拿到了助产证,2013年获得主治医师资格。护士长孙永娜记得,贾永青为了学习接生手法,有时下班也不走,一有手术就跟进去看。“一般新人两三年都不一定能单独值班,她不到一年就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从术后上班到2013年7月查出癌症转移,贾永青共治疗961位病人,参加手术1000余例,接生512例,加班169次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疼痛、疲惫、恐惧等也会向这个瘦弱的女孩袭来,贾永青实在受不了,就给妈妈打电话哭诉。可新的一天到来后,她又会一脸微笑出现在科里,她说:“进入病房、产房、手术室,可以使我忘记疼痛,看着小孩们出生,我感觉很开心。”
“希望这是场噩梦,现在就醒来,赶紧去帮助更多的人”
2013年7月的一天,CT检查显示,贾永青癌细胞已经转移到骨、肺、肝脏等部位。
父母再也忍不住了,将真实情况告诉了科主任于洪波。当同事们闻讯到家中看她时,贾永青抱着大家失声痛哭。崔玉红说,患病后只要跟医院说一声,小贾完全可以调换一个轻松点的岗位,边治疗边工作。
医院立刻安排贾永青住进本院肿瘤科接受治疗,邀请专家前来会诊,全院职工几天内为她捐款20多万元。2013年8月后,贾永青的状况已经不允许她再上手术台,精神好时她就从肿瘤科病房回到产科,帮助大家接收病人,整理病历。但是春节过后,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帮忙了,或在院治疗,或回家休养。
“她是靠精神支撑着。”该院肿瘤科副主任薛英杰说,“如果她当初没有隐瞒病情,没有那样带病拼命工作,现在状况会好很多。但是我能理解她,因为有病人在等着我们。”
贾永青的事迹感动了社会。3月28日,定州市表彰包括她在内的100位各行业模范,其中有24个人当场将奖金捐给贾永青,她也是唯一被邀请单独上台领奖的人。这一天,恰巧是贾永青32岁生日。
在贾永青家的院子里,记者提出想给她拍张照片。她拿出工作时穿的白大褂,利索地穿整齐。“贾永青,产科,主治医师”,这个工作牌在白衣衬托下格外醒目。插在胸前口袋里的笔,装在大口袋里的记录本,都跟她在病房忙碌时一样。
如今的贾永青身体非常虚弱,或站或走,都让人禁不住想去搀扶她。但是一穿上这身衣服,她立刻昂首挺胸,神气十足,笑得也更加灿烂。
在与疾病和命运抗争的过程中,贾永青曾用DV录下自己的心声:“面对病人,医生再苦再累都会坚持下去,我相信正是这份信念支撑着我。我希望这是场噩梦,现在就从梦中醒来,然后用自己所学的知识,赶紧去帮助更多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