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方杂技界流行着一句谚语:一个小丑进城,胜过一打医生。滑稽艺术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。在本届吴桥杂技节上,《塞萨尔——滑稽》、《切尔沃金——滑稽》、《滑稽三人组合》等滑稽节目受到观众的热捧,成为叫好又叫座的焦点节目。但令人遗憾的是,本届杂技节滑稽节目均为西方演员独当一面,却难觅中国面孔。
中国杂技的尴尬:有掌声无笑声
“滑稽是马戏团的灵魂。”作为著名喜剧大师查理·卓别林的儿子,本届杂技节评委尤金·卓别林十分看重滑稽在国际杂坛的地位。“相比高难度的杂技节目,滑稽能很好地调节现场节奏,也是与观众交流互动的重要手段。”对此,本届杂技节评委会主席、中国杂技家协会主席边发吉也曾做过一个形象的比喻:杂技好比是一朵花,空中节目、地上节目、魔术、滑稽节目和驯兽节目分别是花的五个花瓣,缺一不可。边发吉表示,滑稽是杂技中幽默艺术的制造者,在表演中起着金线穿珍珠的作用。比如当今国际杂坛知名赛场之一蒙特卡洛国际马戏节,其最高奖就是用“金小丑”来命名的。
然而事实上,“有掌声无笑声”却被很多人用来形容中国杂技。特意带孩子前来观看演出的省会市民冯超说:“与国外节目相比,中国的杂技表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除了惊险的高难度动作能吸引观众外,有些节目显得缺少趣味,孩子常常看着看着就跑掉了。”
江苏省杂技家协会副主席、秘书长曹志龙将原因归结为“滑稽”元素的缺失。在他看来,杂技本身来自于民间,应该成为和观众零距离沟通的艺术,而滑稽幽默的表演方式恰恰最宜于和观众轻松互动。但就目前来说,中国杂技界的演出大都是技巧性节目占主导,滑稽往往被排挤到边缘位置。
谈到中国节目滑稽元素缺失的原因,本届杂技节评委、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团长李西宁认为,有些人认识上的误区不容忽视:一是认为滑稽表演缺乏技巧,太过简单;二是认为滑稽节目比较张扬,不适合腼腆的中国人。
但在西方滑稽表演者眼里,“滑稽并非仅仅是一门哄小孩子玩儿的无聊的表演,而是一门艺术”。专业杂技演员出身的本届杂技节参赛者、美国“滑稽夫妻档”切尔沃金夫妇通过自身经历得出的结论是:“滑稽比技巧表演更难,技巧是让人惊讶,而滑稽是让人笑,让人开怀大笑其实并不容易。”这一观点也得到了秘鲁滑稽艺术家塞萨尔的认同,当被问到“表演中最难的是什么”时,他毫不犹豫地说:“让人哭很容易,但让人笑真的很难。”
“滑稽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,它需要演员文学积累和表演天赋都很高。”本届杂技节演出总导演、省舞蹈家协会主席王家朋认为,当前的滑稽趋向于戏剧性滑稽,其中包含很深的艺术内涵和丰富的情感。“国外滑稽的笑点很高级,在笑过之后很值得回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