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宝元的哥哥李广坤21岁的时候患上扩张性心肌病,撑了两年后,撇下父母兄弟走了。
眼前这一幕,硬生生地把李维贺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。“难道老天爷还要收走我的第二个儿子吗?”
“这个李宝元是在劫难逃啊。”刚刚走到医办室门口的李维贺听到两个医生的谈话。
他一阵眩晕。过了好久好久,才一步一步挪回病房。
天塌了。
两个月后,“弹尽粮绝”的李维贺给儿子办了休学,准备将他转回老家医院。
那天,同学们都哭了:“宝元,你一定要好好养病,争取早点回来。”
李维贺也哭了,为儿子的病悲伤,为同学的真情感动。
回到承德,宝元不时接到同学书信,开始他还能回信。后来病情严重恶化,发展到心、肝、脾、胃等器官全部衰竭,李维贺就读信给儿子听,这些孩子的名字,一次次烙在了他的心里。
1996年10月1日一大早,李维贺赶往市区红石砬沟寻求偏方。
他不知道,此时家中的儿子正一声声呼喊着:“爸呢?我爸呢?他咋还不回来?”
直到日落西山,李维贺回来掀开自家屋帘,看到炕头宝元双目圆睁正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炕东头,亲戚们手忙脚乱,喊着宝元妈的名字。李维贺不知道,老伴儿眼看二儿子生还无望,一口气吞下大把安眠药。
那段日子,李维贺至今不愿回忆:“像有一把尖刀扎在心上,要一秒一秒地熬着过。”
7天后,老伴儿醒来,浓密的乌发一把一把掉,嘴里不停地唠叨着:“宝元呢,宝元去哪了?”
一家4口,转瞬间只剩下了两位白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