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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南运河 在流动史诗中采撷闪光的诗行

2021-06-03 15:37:49 来源:河北旅游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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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文图/辛夫

河北旅游杂志2021年5月刊付印45.jpg

旅行于我的意义就是把地理书上的名词变作脚下的土地,眼中的风景,心里的感受。以文物为主题的旅行尤其如此,在行走中追寻曾经的人文印迹,来自集体潜意识里的共鸣轰然响起:我们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,我们是有来处的。

生于斯长于斯,对于河北这片沃土,自然情有独钟。这一次出行,目标锁定京杭大运河河北段。在河北省境内,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大运河遗址有三处:沧州到德州段河道、华家口夯土险工、谢家坝。其中沧州到德州段算是和山东共有的吧。如果说大运河是一部流动的史诗,那么这三处饱含着古代工匠精神的遗址,则是史诗中的闪亮诗行。

我们首先把目光投向这一河段上的一处水利工程:四女寺水利枢纽。四女寺水利枢纽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位于山东德州武城县。从德上高速四女寺出口下来,很快就看到路旁有“四女寺风景区”的标志,再走近,就看清一座三层建筑物上写着:四女寺枢纽北进洪闸。这里是水利工程,同时也是交通要道,在两座水闸交界的桥面上,立着“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”的碑。站在碑旁,看向桥下,左边是卫运河,右边是南运河,转身走向桥的对面,左边是岔河,右边是老减河,从地图上可以看到岔河和老减河到下游交汇成为漳卫新河。

从北泄洪闸向左,还有一座节制闸,节制闸的桥下面,就是南运河,这里是南运河的起点,从这里,运河离开山东,流入河北境内,一直到天津与北运河相接。

这就是枢纽。只有亲自站在这里,才能真正体会到何为“枢纽”。枢纽:主门户开合之枢与提系器物之纽,常用来指事物的关键部位、事物之间联系的中心环节。此处连接了卫运河、南运河和漳卫新河,正是运河上的关键部位。

这里曾经连年水灾,每年汛期,上游的卫运河暴涨,洪水汹涌而来,下游排泄不畅,就会冲毁堤岸,殃及沿岸村庄。于是,明朝永乐十年(1412年)在这里开挖了减河,来缓解泄洪压力。何谓“减河”?就是为了减小洪水的水势而人工开挖的河道。四女寺减河开挖后把洪水疏泄到黄河古道,再流经吴桥等县入海。建国后,在历年修建的减河和减水坝的基础上,建成了现代化的水利枢纽,彻底解决了水患。

河北旅游杂志2021年5月刊付印46.jpg

下桥后我们向东北方向行驶,从南运河起点开始,沿着曲里拐弯的傍河公路,来到位于河北省景县安陵镇的华家口。看起来这里在打造景观带,沿着傍河公路进去,看到用水泥筑成的仿树枝形状的栏杆,这就是夯土坝了。

据记载,此处河堤常常被冲垮,沿岸百姓深受其苦。清宣统三年(1911年),当时的景县知县主持修建了这里的夯土坝,修成后,再没有被冲垮过。这恐怕就是它入选世界遗产名录的原因吧。这里和谢家坝相同,都是用“三合土”筑坝。三合土就是用糯米浆混合黄土、白灰拌匀而成的材料,用它筑坝坚固耐久,经得住急流冲击。沿河岸有一些雕塑,向游人再现了当年搅拌夯筑的过程。

看过华家口,继续沿着南运河下行,下一站到达东光县连镇谢家坝。傍河公路蜿蜒前行,有时候紧紧贴着河边,有时候默然拐走,几块麦田横在我们中间,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那一带水波涟漪。可是,不经意间,河道竟然又亲近了过来!大块麦田绿油油地向远方铺展,间或夹杂着几块果园,粉色的桃花、白色的梨花开得正艳。

就这样九曲盘旋,在麦田、春花、绿树和河水的陪伴下,驶过运河上的一座小桥,来到了谢家坝。

当年大运河的开凿基本上借用了天然河道,有时为了减缓落差和水流速度,便于行船,需要开挖弯道,于是在德州到沧州河段,就出现了很多形态各异的弯道,古人把这种道法自然的治河技术称为“三湾抵一闸”。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汛期河水暴涨,弯道处容易被冲毁,华家口和谢家坝就是这样的两处河湾。

谢家坝是清朝末年由当地一个姓谢的乡绅出资修建的,他从南方买来了大量糯米,夯筑成了这一段约两百米长的大坝。据说,2012年打算加固修复这段堤坝,想用铁锤把钉子敲进去起固定作用,却根本敲不进去,改用电钻打眼儿,也很困难。可见这种三合土筑成后何等坚固。连镇谢家坝没有其他的展陈设施,只是在墙上标明了“连镇谢家坝”,并且贴了一些图片介绍大坝及其历史。不过,相比对岸华家口,我倒是更喜欢这里。徜徉在运河岸边,两岸有垂柳依依,看岸边错落有致的民居,不由感慨:这真真是运河人家呀。一段堤坝修成,护佑了运河边的儿女们,可以夜夜安眠了。

当年夯筑的热火朝天,百舸争流的繁盛,运河水势的不可阻挡……都随着时光远去了,留下古老的河道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一切。眼下,清淤的机器正在河底轰鸣,淤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,新时代新技术使这一切变得快捷有效。

看着正在工作的清淤铲车,心中升起些许期待:或许未来的某一天,运河可以重现昔日繁华,河边的垂柳可以临水梳妆,而我们也可以坐船游览运河沿岸的田园风光……

来源:河北旅游杂志
责任编辑:赵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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