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朝衣服年年换新,惜日截然不同。
我的家乡丰润区新军屯镇,盛产棉花,我儿时就有条件穿土布衣,而长大的。在我幼年身体成长简史中,感恩的记着母亲亲手纺线、织布、做的几件土布衣裳,她给了我一定的体面,使我在青春期来临之前一直快活的走动《往返》在乡村里、课堂上。
而母亲,确是满头白发、一脸皱纹、枯瘦的身材,在缺衣少穿的时代,年复一年,周而复始的为全家生计人,炼就了一套用手工纺线、织布、做衣的农村女能人,何等的难那?不容易呀!
从一缕棉花到一块土布,再到我们穿的一件衣服,这个过程是很漫长和艰苦的。自留地的一茬棉花,要从“立夏”育苗播种,到“白露”开始收获,要经过8个农事节气,有:播种浇水、整枝打叉、除草灭虫、采摘凉晒、去籽弹花,一系列生产过程后,才被完成。而一块土布呢?母亲用好长的时间,一两一斤的积攒搓成棉花团,由棉花到棉线,又要经过纺车一夜一夜地摇动,那些纺好的线,像一家人过日子时的大部分喜悦,我常常看到被母亲小心的包在包裹里。
随后,母亲织布也是一丝不苟,打开包袱,在阳光下反复对比每把线的成色、粗细、韧性分的一清二楚,在织的环节中,拐线、纶绳、浆线……我也会在母亲指导下当好助手,一台旧织布机子,不知叫母亲多少个昼夜不眠。忙完织机的活,又忙碌她用那双裁剪的手。土布、剪子、母亲的手三种物像,在母亲面前变幻出我们遮蔽身体的御寒衣物。看着她那飞针走线,我就感到母亲的辛苦和她有一颗温暖的心在温暖着一家人。
母亲心也很细,她知道父亲是一个出力气的人,经常背扛粮食、柴草,要不是那一层衣服,脊梁就会磨出茧子来。因此,把织的粗的厚的布留给父亲,染成黑色,剪做寛大一些衣服,这样会耐磨、耐脏。
我穿上母亲做的土布衣,感到十分热呼,加上不饿,那时我就感吾到我是大地上最幸福的人了。可以说:为此,我的父母一辈子,就是劳累困顿了一生,直到裹着一身土布,回到泥土里作古。
现在的新时代,不再拥有这些土布衣服了,人民生活与过去比真是天壤之别,一年一换新。但是,老伴还留着50年前,我俩结婚时妈妈给做的新衣服,始终挥之不去的是,母亲那纺线、织布、做衣裳的思念。(杨庆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