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本报记者杨毅松
“远看像个要饭的,近看像个捡炭的,兜一摸净是十万的。”这是一般人对掘进工的形容,外人看来,掘进工苦点,能挣钱,但是经过深入了解,工作环境确实苦,但工资收入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高。他们的工作环境如何?他们在井下都说些什么,想些什么呢?
带着这些问题,8月22日,记者来到总部在邯郸的中煤一建位于山西省临县的在建矿井,在千米井下,采访了这些送温暖和光明给世人的人们。
昏暗的灯光下,
他们在进行标准化作业
换上工装,佩带好矿灯和自救器,记者和负责安全检查的项目经理来到井口,通过手指口述以及安检后,来到井下。这是建设井,不是生产井,所以,没有常见的“猴车”等代步工具,只能沿着脚下的台阶一步步向千米井下推进。
刚走了不到百米,年轻的矿工李建卫正在拿抹布和改锥清理电缆上的水泥斑点。“这是浇筑时甩上来的,其实不妨碍使用,不过现在推行安全质量标准化,我们要做的就是工清、料净、现场清。井往下推进一米,我们就把标准化推进三尺。”
此时,踩在滑滑的泥地上,总有要摔跤的感觉。停下来的时候,脚下传来了清脆的“嗒嗒”声,原来是刘洪海正在清理轨道上的矸石。大的矸石用手搬开,掉进轨道里的渣滓则用手一点点往外掏,直到将轨道整体清理出来。而排矸的箕斗不断往返,矸石随时会散落下来。在和他一起清理矸石的同时,记者了解到他是邯郸人,刚刚下井一年。
在800米处,几名职工正在放激光线。可不要小瞧从井口射下来的红色激光线,这是井下定位的依据。红色的激光点在两条线的十字交叉点上徘徊,当最终确定后,工作就算完成了。
几名项目经理和安检员正在测量巷道尺寸,其中一人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,对着激光线一照,然后按照自由落体的规律落到地上,这就是中心线,然后用曲尺进行测量。
巷道里最有特点的钢模台车就在眼前了,周围聚着七八名职工。据他们说,昨晚刚刚移下大模。老工人梁满昌说:“48小时推进7米,这在巷道浇筑中算是效率非常高的,而且浇筑出来的效果,你看,比隧道还漂亮。”54岁的梁满昌说话时笑出了满口的假牙,看得出来,他心情特别好。
25年的“迎头”:不苦算啥煤矿工人
越向下,越接近井底,因为是斜井,所以可以看到岩壁。越向下,灯光越来越昏暗。张小中拿着矿灯进行检查。“我在查‘习惯性三违’,安全就是这样,越是习惯性的越可能成为隐患。”
“你是哪的人?”
“山西高平的。”
一旁的项目经理说:“我在那里工作了六年。”
“那么久?”张小中说。
旁边,冯占锋正在用粗线缝风管上的破口,“先缝好,再用胶粘上,这样做是为了保证井底的风量。”
终于到达1060米的井底了,两名年轻人轻轻地说“让一让。”此刻,他们正抬着“锚索涨紧器”,踩着碎石往上走,他们刚刚加固完锚索。在耙岩机旁,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指挥。不用说,他肯定就是掘进工长了。
“不错,我就是掘进队长张东岐,在‘迎头’干了25年了,这是井下第一道关,安全最为关键。”
25年在井下是啥感受?张东岐说:“咱煤矿建设工人就是这样,多少人像咱一样,辛苦?不苦算啥掘进工!”
从千米井下向上行走,记者感觉呼吸越来越吃力,尤其是上到500米的位置时,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,记者搭上了代步机,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行进着。
3个多小时的下井结束了,当满身疲惫地卸下矿灯和自救器时,记者了解到,这里的年轻人基本上每天要在井下呆8个小时,甚至更长时间,项目经理们可能一天要下几次井。
年轻的技术员说,“搅拌机粉碎了我们的梦想,把青春洒在荒野上。”正是这样一群人,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。
“咱们工人有力量,每天每日工作忙……”这雄壮的歌声,在这群坚韧的煤矿建设汉子身上,不是随口唱出来的,而是在昏暗、阴凉的井下,用汗水去填词,用生命去谱写,并用终生去吟唱的。